【牧流】唇边的一抹阳光 05-06

彼时，我有的是一颗纯粹的心……

而此时……我……

竟然有些怀念那时的自己。但是正如时光不回头，我磨灭了的东西也再回不来。

不过回不来就回不来吧！现在的我不好么？也挺好的！！！（人要勇于自恋）

我们阿神有点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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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

人在精神紧张的时候便容易犯错，不管牧看上去有多成熟老道，无法回避的事实却是他还不足18岁，总有失策的时候。所以当他发现流川面前摆着各色各样的海鲜烧烤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刚刚经过暴晒又有些晒伤的家伙吃这些东西没关系么？然后开始后悔，吃什么烧烤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多吃蔬菜少吃肉吧！你的晒伤还没好彻底？”

“我讨厌洋葱……”

“吃豌豆或者茄子不行么？”

“我想吃肉！”

流川一脸的不在意，然后又站起来跑到老板的自助餐盘前捡了些牛肉串回来，手里还拎着另一样东西——辣椒粉。

唉……这是叫冥顽不灵么？他本来还想要提醒流川吃辣也不好，可是已经晚了，考好的鱿鱼片上已经撒上了红色的粉末。

“前辈？”流川晃了晃手里的调味瓶。

“不要！我吃辣的也会闹肚子！”虽然并不讨厌辣，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这种诱惑还是应该拒绝的，“你……不用叫我前辈啊！”虽然听到流川叫前辈的时候感觉很愉快，可是如果能叫名字应该更好吧。

“哦……”流川豪气的咬下一口鱿鱼，灼烫和辣一起冲击口腔的滋味也不好受，于是那个小孩嗦嗦哈哈的一边吃一边吸气，偶尔还要晒晒舌头。吃光鱿鱼之后四处看了看，觉得还是少点东西，于是又跑进烧烤屋里拎了几瓶可乐。

“这个是常温的！”他扔了两瓶给牧。

虽然细心，但牧还是想提醒他嘴里那么辣再去喝冰镇的碳酸饮料会辣到毙的……以前清田不是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可是他刚想张口，就听见扑哧——一声，流川已经咕嘟嘟的吞了少半瓶……然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又一次伸出舌头，仿佛很过瘾啊……

此时，牧的脑海里那些好心的提醒全都消失了，他在出神，很出神的盯着流川的舌头……

尖尖的舌头，因为辣而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带着些唾液，湿润又光滑，嘴唇原本是粉红色的，因为辣，也变得娇艳了。。。。。牧，又一次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的嘴唇微启，相对于那些烧烤，眼前的流川似乎更加能刺激他的唾液腺，那样鲜活的感觉，突然很想要扑上去品尝一下……

“大叔，怎么不吃！”流川傻呆呆的盯着同样傻呆呆的牧，傻呆呆的说。

“你叫我什么？”牧的额头有一根血管又开始跳了。

“你说不用叫你前辈！”流川又抓了个墨鱼丸吃。

“叫我名字不行么？”牧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要到极限了，他必须要教会这个小孩点规矩。

“嗯，牧大叔！”剩下的半瓶可乐也进了流川的肚子，接着又是扑哧——一声，另一瓶可乐开始继续服务。

牧的额角终于起了青筋，他怀疑流川是不是故意的。其实这也正是他所理解的流川，从第一眼看到球场上的他开始就强烈的感觉到这是个根本没有权威意识的人，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什么不可能，更没有不可以挑战的东西，他也许幼嫩，也许看不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却总是高昂着头，用一种很欠扁的自信去追逐和超越，自己在他的眼里是什么？牧竟然开始在意了，他会对着仙道燃起斗志，会用傲娇蔑视清田和樱木的挑战，会用绝对的信任依赖赤木，那么自己呢？“神奈川的王者”？牧忽然觉得这个称号简直就是个P，因为他并没有看到这个称号在流川面前显示出任何的优越感。

征服……牧的脑子里又开始浮现这个词，原本自己在意的就不是那个什么称号，而是其背后真正的精髓。牧的唇边渐渐勾勒出了深深的弧线，他用盯着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眼前正努力消灭食物的流川。想要征服这个傲慢的家伙……不仅仅是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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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大部分是被流川消灭掉的。钱是AA的。

天不早了，牧问他要不要留下过夜，流川拒绝了，因为薰自己在家，他是不会把一个女孩子自己扔在家里过夜的。

他们分开的很急，因为流川必须赶在高峰期之前到达地铁站，否则他会因为排队回去的更晚。牧只好自己回家了。

门打开的声音，空洞洞的。屋子里一片黑暗，仍旧只有路灯发出的光。牧觉得身体很飘忽，他打开橱柜，熟练的摸出了一听啤酒，相对于可乐，还是这种饮料更让他觉的舒服，虽然尚未成年，但也无伤大雅。小小的一听啤酒，一口气就没了。

牧走进卧室，床单还维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皱巴巴的似乎留下了流川的形状，他又想起了他慵懒的从床上爬起，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胸口似乎有点发闷。屋子里真是闷热……牧打开了冷气，坐在床上……床单还有些潮湿，海风会掺杂着海水的潮气，这种气息大概不会轻易的散去吧，牧也趴了上去，床单上带着海水的咸味，仿佛还有属于另一个男孩淡淡的气息……

牧忽然从床上起来，七手八脚的扯去了身上的衣服，巧克力色的肌肤和强硬的肌肉纹理暴露在了从窗外闪烁进屋子的光亮之中，他狠狠的揉了几下脸，朝着浴室走去了，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荡漾在漆黑的屋子里，似乎是在倾诉着寂寞，不一会，那水声中仿佛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屋子真的静了，小小的屋子，原本只属于一个人的空间，却因为无意中闯入了另一个人而显得那样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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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推开家门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他还是没能逃过那个该死的高峰期。

屋里很安静，他习惯性的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屋子照常用寂静去回应他，他皱了皱眉，拖鞋也顾不上穿便跑了进去，在客厅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薰，电视里哇哩哇啦的在演着热闹非凡的综艺节目。流川没有打搅薰，只是轻轻的走过去关上了电视。

或许是环境忽然发生了变化的缘故，在屋子变安静的同时，薰哆嗦了一下，睁开了眼。

“回来了啊……”她揉了揉眼。

“会生病的，回屋睡。”流川说着，也想要上楼去找自己的房间。

“哥！”

流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薰，她从来都不肯好好的叫他哥哥，有什么事呢？一定有什么事，流川想。

“妈妈打电话来……”

“…………”

“我马上就要放暑假了……”薰吞吞吐吐的，她从来都不是不爽快的孩子，“妈妈说暑假了就会离开……”她盯着流川，很认真，虽然她明白不可能从那里得到任何提示或者回应。

“我知道了……”沉默了几秒钟，流川只吐出了这几个字，说完继续上楼。

“我是说离开日本！”

“…………”流川再次停下，手忽的握紧了楼梯扶手，却又马上放松了，他仍旧没说什么，上楼去了，继而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薰觉得有种心快要被挖出来的感觉，真讨厌……为什么他们都是一样的反应呢……枫也是……梧也是……和这样的人做兄妹……真的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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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靠坐在门上，呆呆的盯着天花板，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妈妈会离开日本，他反而没什么知觉，2岁时妈妈就离开了，会有什么知觉呢，虽然并不是断绝了往来，但破裂后的亲情总是那么奇怪。薰和自己是不同的，她有自己完整而幸福的家庭和童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么梧……也会走么？他的心揪一样的疼起来，脑子里不断的闪现的是妈妈离开时梧不断流着泪的脸，他把身子蜷缩在一起，却那么无力。其实那没什么，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不是么？

 

 

NO.6

 

之后的一周，牧都没再见到过流川，打过电话，要么是帮佣阿姨接，要么是没人接。从阿姨那里知道薰已经回了京都，流川的生活又变得很单调了，打篮球，吃和睡。他甚至斗胆问过流川爸爸的事，阿姨很吱唔，他也没有追问，那原本就是个人隐私。

周末也没有再安排去冲浪，因为全国大赛的事不能懈怠了，神奈川的比赛结束的早，他还有机会去看看其他县区的赛事。约了阿神和清田，可是到日子的时候却只来了清田一个，当然，等到他们到了爱知县的时候还多出了一个免费跟来的樱木花道。

想来看诸星是有原因的。和陵南的一战让他的心里起伏很大。作为控卫的仙道让他颇感压力，有身高，有速度，能统领全队又能直接进攻，在此之前牧只是把他当做一个进攻能力强悍的大前锋，可是那一场比赛改变了他最初的想法。如果仙道被固定在这个位置上的话，那么他很可能会是第二个诸星大……很可惜的是，仙道错过了两年的全国赛。

想到仙道，不免会想到流川，作为宿敌，这两个人的名字总是会并列在一起，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呢……牧又看了一眼樱木花道，他还单纯，是个新丁，所谓无知者无畏，也是这种无畏让他的对手尝到了很多苦头，流川则不同，他是知者无畏，这两个无畏的人以后会让人更头疼。不过……也许自己看不到了吧，过了今年，要么回到群马，要么去大学继续篮球梦想，应该不会再留在神奈川了……他叹了口气，觉得失望，他一点都不想要离开，但是生活不是篮球，不是他想或者不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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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的生活看似简单，其实一点都不简单。

流川梧来过了，只住了一天，然后回京都。

他问他：“枫……要不要去美国？我们一起！”

流川枫觉得有些悲伤：“你要去美国踢足球么？”

梧沉默了许久……最后他告诉枫，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足球。

讽刺的是，流川枫却不知道弟弟说的是不是真话。

那天晚上，枫和梧打了一夜的篮球，在漆黑的夜里，看不见篮筐，看不见场地，只看得到彼此。枫明白了，梧其实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打篮球。放弃篮球，只不过是忘记的一种方式罢了……

一起……去美国么？

他不太明白自己把安西教练当做什么，只是当美国这个闪念开始出现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到了学校的体育老师，询问安西教练的家庭住址，然后去拜访。

安西教练的家是典型的日式庭院，进门看到的都是绿色的植物和流水叮咚的声音，让人觉得那样宁静，流川只是在爷爷家看到过这样的房子，随着爷爷奶奶的过世，老屋也荒废了。得知他来，安西也很吃惊，虽然总是会和其他人兴奋的说起这个孩子，却从没有指点过他什么，因为那孩子一直都是按照他预想的轨迹在成长着，并且成长的速度，和樱木一样让他欣喜。

可是当流川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安西觉得有些胸闷，他觉得流川，似乎要脱轨了……但安西很庆幸，流川原本可以不来他这里寻求意见，原本可以就如同那个人一样一声不吭的走掉，但是流川并不是个任性的孩子，至少在篮球上他不是。把自己梦想的种子种在别人的身上是不是有些自私呢？安西看着稚气尚存的流川枫，可是他明明看到了那颗种子马上就要开出美丽的花朵了……他不知道有多少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够把篮球当做毕生的事业来完成，但是眼前这个，一定是那样的人吧。

“我觉得……你还不及仙道君……”安西觉得自己是了解那孩子的，如果美国真的是他的梦想，那么他必须确定他有触摸梦想的羽翼丰满的翅膀……

“所以，首先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吧……”

他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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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仙道一对一之后，已经夕阳西下了。

没有骑自行车，挤电车还是很麻烦，没有座位更麻烦。路过了公用电话亭，想要打个电话，可是摸了摸兜里，没有零钱。。只好作罢。又到了海边，傍晚的海似乎乖巧了，任海风撩起细碎的浪花，慵懒的冲刷着海岸，原本深邃的蓝色，被夕阳染成了鲜艳的红，太阳，像是个篮球飘在海上。。。流川忽然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捧起太阳，就这样捧起，然后抛出……他做了个投篮的动作，太阳就落在了海里……他看着自己的手，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应该有一双什么样的手呢？他想起仙道的话，那样一副淡泊的模样，实际上还是很不甘心吧。他觉得仙道这种人很累，自己不是仙道，他做不到那样的无所谓，即使只是表面上的也做不到。

回家睡觉吧……他又看了一眼大海，无聊的想要走开，可是有个影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近，叫他。

“牧……？！”大叔两个字竟然没有叫出口。

牧惊诧的回头，看到扛着外套的流川枫。

 

“怎么到这边来了？”牧问。

“来打球……”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说是和仙道打球。

“哦……”牧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大海的边缘，“说来，我们有两次想要打球都没打成呢……”也许，是他们在篮球上没有缘分么？想到当初流川拒绝来海南，牧不禁这样想。

“全国大赛上一定不会再输！”说这话的时候，流川很坚定。

“哦？口气不小啊！想要再战海南就得拼尽全力进入四强才行！”不管身处怎样的情景，只要流川这小子一开口，就会让人精神为之一震。自己原本是看着大海觉得很悲伤的，可是现在呢？悲伤在哪儿呢？“我给你打过电话知道么？”

“嗯！”

“那为什么不回？”

“忘了！”

“再说了，你房间里没有电话么？”

“线拔掉了，烦！”

“…………多说几个字会死人么？”

“你也这么罗嗦么？”

牧觉得很无奈，不过流川仍旧是个体贴的孩子，最后一句话也的确多了几个字……

“一起去吃东西么？我饿了。”牧很自私的想留下他，不用担心回家的事吧，反正现在家里也就剩他一个人。

“我没带多少钱。”

“呵呵！我请你也可以啊！”牧笑笑。

“不用！”

“咦？”牧没想到，他本来还想要劝说他，可是看他的神情，觉得如果继续这个话题也许会碰一鼻子灰，“那就买些菜回家，你做给我吃吧！这样就不算亏欠我了吧！”牧觉得看流川上次给他煮汤的情形，应该是会做饭的。

“嗯……”流川想了想，点了点头。

 

牧没有想到，他们从超市拎了很多东西回到自己家时，阿神在楼下等他。

“唉？？流川枫？”神吃惊的指了指牧旁边的人。

“嗯！！流川枫！”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