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花流】【改编】十字路口 NO.6 买.卖（2）

回家的时候，樱木狠狠的闻了闻流川身上，竟然一点酒气都没有，只有些烟草的味道。

 

“哈哈！你也有接不到客人的时候？”这种情形也就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白痴！”流川还在想方才的客人，没什么心思理睬樱木。

 

“狐狸！你……到底攒了多少钱了？”樱木忽然问。

 

“干什么？”流川这才终于将注意力放到樱木身上。

 

“读那所学校到底要多少钱？”对于上学的记忆，樱木只停留在高中阶段，因为是孤儿院资助，他也没上过什么优质的学校，自然院长也告诉过他们上学、考试是摆脱厄运的上好方法，可谁也没有苛求过他的成绩，而高中毕业之后他就不再上学，只留在孤儿院里帮忙直到年满十八岁。

 

“那是私立大学！学费很贵！”樱木应该不是有意的，但还是勾引着流川想起了他不愿想的东西，他揣在兜里的手，忍不住摸了摸手机。

 

“………………”樱木忽然不呱噪了，他只低着头走自己的路，而流川的思绪也又一次游荡到了指尖，有些事情并不是可控和不可控那样简单，即便是顺其自然都那么无奈。

 

他太过用心，以至于手机的震动也是好久之后才发觉，手机这东西还是三井给他的，所以也基本变成了三井的专线，又是接近凌晨了，他根本连屏幕都不看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忽然安静了，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这和三井连珠炮的风格截然不同，总不该是骚扰电话，他看了看手机屏幕，忽然停住了脚步。

 

“嗯？”流川的举动也迫使樱木跟着他一起听下。

 

流川稍有些迟疑，虽然留了号码，可是却从没想过对方真的会打电话。

 

“喂？”最终还是听筒先发出声音，那声音经过了电波的过滤竟听上去有些陌生，“是你么？……枫？”他仍旧在试探着问。

 

“哦！”流川轻轻的回应，他仍是叫他的名字，仍然叫得他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是不是吵醒了你了！这么晚了……我只是想万一记错了怎么办……所以……就……喂？真的是你么？”

 

“那确认好了么？”流川并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没有心情。

 

“是你就安心多了！”对方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

 

“挂了！”

 

“哦……”

 

通话结束。

 

“这么晚了是谁？”不是三井，从流川的神色都能看出来，那家伙现在满脸恍惚样，恐怕连现在自己的话都没听见，“喂！”原本没什么情绪的樱木立马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这让他有些恼火，因而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

 

“没什么……”通常他们两个属于点火即着的相处方式，各种小打小闹甚至拳脚相加的根本不算个事儿，所以当流川怅然的从他身边走过却对他的推搡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樱木觉得他恐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已经和流川共同生活了三个来月了，大约也知道流川的脾气，那家伙咬死了的事是怎么都不会说的，因而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问出口。自从他去了那个学校之后就变得怪怪的，甚至连樱木这样头脑简单的人也明白一定是之中发生了什么，但个中信息流川却无意共享。

 

自此之后，他们在睡前竟再没有一句对话，流川在不停的发呆，樱木则在不停的端详他的神色，他什么都猜不透，所以什么都说不出。猜想从来都不是樱木的强项，他也从来不太愿意费心思去琢磨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但流川似乎是个例外，他隐约觉得这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表面上的放纵、冷漠并不是他内心的模样，他对流川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他甚至觉得烦闷，他们明明是室友，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把自己当成陌生人对待呢？他身上携带的防备，让樱木不知道如何才能突破。对他恶意一点好像行不通，那对他好一点呢？他前不久有了这样的想法。樱木决定睡了，他无能为力的事就算失眠也解决不了。

 

失眠解决不了问题，这个道理流川也明白，可是他确实睡不着。诡异的是他的心却很平静，自从接到了仙道的电话之后，他的心就静下来了，没有焦虑也没有暴躁，即便现在瞪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天花板，听着樱木微微的打呼的声音，闻着淡淡的酒气，内心也是平静的。这种平静是久违了的，类似于钢琴的节奏所带给他的感觉。小小的手指尖抚摸着光滑的琴键，那不是自己的琴声，而是伙伴的。即便学了那么久，却从自己制造的声音里找不到那样的宁静。仙道的琴声他听到过一次，如果那琴声没有灵魂，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介意？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被他牵扯而出，他还记得那个伙伴的名字，虽然在孤儿院的他们都没有姓氏，却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他比自己大了一年零一个月，叫做海。海的性格很像他的名字，浩瀚却神秘，他曾羡慕过他的欢乐，也畏惧过他的热情，他现在会在哪里？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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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是在不知不觉之中降临的，而当流川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樱木已经不见了，屋里只剩下他一个。

睡眠质量不高，好像做梦了，可是又没有记住内容，他揉了揉眼睛，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照在他身上。他裸着上身，光着脚只穿了一条睡裤，这个时间不会有人介意他的懒散。他一如往常的去了平台，一边享受阳光一边喝掉今天的第一瓶矿泉水。新的一天，让他有了些期待，一夜之间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如果是介意的事，他已经在努力争取了，而不用介意的事，顺其自然吧。

他伸了个懒腰，应该去运动了，运动起来，剩余的烦闷也就可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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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流川回家的时候，樱木还没回来，但有张纸条放在桌子上，写着和洋平出去了，晚上直接去店里。

洋平是谁？流川不记得长相，只知道他因为樱木去做牛郎的事去店里闹过一回。他看了看手里外带的午饭，明显买多了，也许可以带一些去店里在晚上喝太多酒的时候垫垫胃。

自己吃饭有些无趣，虽然已经习惯了独自生活，但是樱木的闯入还是为他带来了些改变，跟樱木一起吃饭最大的好处是食欲极佳，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像会不自觉的认为那东西很美味，自己也就不知不觉的跟着吃得多了。一个人的话……只是吃了几口，就饱了。

收拾好了桌子，流川从自己的收纳箱里取出了张硬纸板，纸板上是钢琴的黑白键模型。这东西已经用了很久了，甚至黑白键盘都有些掉色。上面的痕迹都是他的手指留下的，起初在硬邦邦的纸模上练习指法很疼，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他已经有一年多没碰过真正的钢琴了，但是他执拗的不希望因此而丢下什么，但事实上他还是丢下了，头脑中的琴谱都已经不完整了，所以才会出错。这件事他真的纠结到了现在。

他的手覆上那块纸板，只要手指开始跳跃，就仿佛有音乐声传过来，即便无法按下去，可是手指力量上的差别还是要表达出来，要考艺术大学的话，到底需要什么程度呢？虽然从来没有懈怠过，可流川依然是迷茫的。也许结识了仙道彰是为自己铺平了梦想的路，也许他可以带着自己看到未曾看过的世界。

但……他令自己如此平静的原因，真的是这个么？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流川才昏昏睡去了，可是才睡了不久，手机再次成了搅扰他的元凶，这让流川忍不住在心里卧槽了一下。

“吵死了混蛋！”他才懒得管谁谁！睡眠被打搅是目前为止让流川觉得最难以忍受的事儿，甚至如果那个滚蛋就在眼前，他恨不得揍他一顿，他跟樱木就因为这个不知道闹过多少次了。

“你……在睡觉？”对面显然被吓到了，“现在是白天……”

“…………”流川还迷糊着，这不是他熟悉的声音，却也不陌生，他使劲儿揉了揉脑袋，哦对了，是仙道吧。

“现在能出来么？你说过等我去找你哦！”对方的心情显然不错。

“…………”流川看了看窗外，正是下午阳光充足的时候，隐约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得到湛蓝的天，“去哪？”

“嗯……去横滨湾！我在空中走廊等你！”仙道真是很贴心，选了这么惹眼的目的地，让流川连“没去过不认识”都说不出口。

“哦！”一时间也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只好应承下来。电话又一次被利索的挂断了。流川还没彻底清醒，直到他简单了淋了个澡之后才发觉自己好像刚才答应了个约会，和仙道彰。

确切的说他没有足够的时间用于约会，现在赶去横滨湾的话要半个小时左右，过了五点，时间就不是自己的了，三井会随时给他打电话，就算他不介意自己的职业，却也没有大方到愿意让任何人都知道的程度，他在衣橱前踌躇了一会，他不想穿西装，但是以现在的时间看，他八成要直接去工作……

他最终选择了休闲服，工作和约会哪个重要？他显然倾向于后者。

 

他赶到的时候，空中走廊里也没什么人，本来么，这里是观夜景的，有谁会在大白天的跑来这里呢？他四处寻找，要找到仙道没什么难的，且不说他的长相和身材，就只说那个“出众”的发型，在高墙之内引领潮流，到了高墙之外就有点特立独行了。

 

走廊里挂着近几年摄影比赛的获奖作品，他就正在那里端详那些照片。

 

“哟！”流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仙道瞪着眼睛，朝着他眨巴了好几眼才貌似松了口气。

 

“我担心死了，真怕你不来！”

 

“我有那么烂么？”流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空中走廊里有几家咖啡屋，他们选了有音乐的一家。白天人少，很安静。流川歪着头看着仙道，他开始觉得这人很神奇了，他想做的事总是很快就能达成么？

 

“你怎么出来了？”他自言自语似的问！

 

“我啊！”仙道喝了口咖啡，“我趁着动物园的饲养员叔叔不注意就跑出来啦！”他笑。

 

“是动物园吗？我以为是医院！”流川搅着水里的冰块，听着杯子和冰碰撞出的声音。

 

“呵呵！我申请了走读了。只要课程结束就可以回家！多亏了我妈，不过啊，如果被我爸知道会被骂成狗的！”仙道说着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一脸为难的样子。

 

“你应该感谢有人骂你！”流川几乎没有被人骂过，即便是有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他也几乎是被放养的状态，没什么人真正管过他。

 

“是啊！他对我期望很高，所以才会有些失望吧！”说到爸爸，仙道有的只是无奈。

 

“你不够优秀？”学生会副会长，同时精通多种乐器，这难道不是精英特质？！

 

“是达不到他的要求，我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他到底要求什么，他只是说我悟性不够，我想悟性这东西可能是我没有携带这个基因吧。”

 

“………………”这话说的流川一头雾水，他不理解，自然也无法答言。

 

“不说我了！你是黑白颠倒的人么？昨天那么晚你不睡，白天却睡觉？”

 

“我晚上要工作！”

 

“晚上工作？漫画作者？写小说？？”

 

“…………”流川摸了摸脑门，“你还是回动物园吧！”

 

“你要攒钱考学么？”仙道并不理会流川的揶揄，他当然对流川的事更感兴趣。

 

“是！应该差不多了！”

 

“需要我帮忙么？我们学校的话……艺考成绩是最重要的，但是也还是要求学科成绩的！”

 

“学科？”

 

“数学，日文和综合学科。”

 

仙道确实帮了大忙，这些是流川几乎没有想过的事，他努力回想自己的高中阶段，觉得无比头疼，他甚至连自己在学校学过什么科目都记不全了。

 

“现在补来得及么？”

 

“嗯……一月份招考，时间是有点紧张啦，不过……”仙道挑了挑眉，“包在我身上的话我觉得没问题！”

 

不管仙道说得是真是假，他的话终归让流川松了口气，他终于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幸运了，命运对于一个人不总是考验和折磨，总还是赐予的。

 

“枫？”仙道忽然收了他的笑，意味深长的盯着流川，“你相信我了？”

 

“…………？”话题似乎转换的太快了，让流川有些应接不暇，仙道的问题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才见过三次面而已，万一我是坏人呢？”

 

“如果是坏人，你要骗我什么？”

 

仙道一愣，流川的话也如他的人一样凌厉。他的眼睛渐渐的眯着，乌黑的眼球里的光芒忽而被掩盖了。

 

“也许该小心的是你！”流川不再看他了，眼神却游荡着找不到了标的物。

 

仙人掌的刺越是锋利，就说明他的内里越柔弱。

 

“我小心点就是了！”仙道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临近傍晚，咖啡店里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了，原本闲置的钢琴前坐了钢琴师，这让仙道有些后悔早些时候应该拜托店长把钢琴借给他们用。

 

“明天来上课吧！明天上午大学区这边有钢琴选修课，我也会去上课的！我给你的校徽还留着吧！虽然越野不会说什么，还是不要给他找麻烦为好！”仙道终于想起了他叫他出来的初衷。

 

“几点？”

 

“上午九点~八点半我去墙根底下等你吧~”仙道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像是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了。

 

“………………”这真是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个正经人？流川觉得这人是无法用一般常识去定义的。

 

他还没来得及答应，手机就响了，这让流川一阵心慌，他的确应该心慌，因为这次真的是三井打来的。这让流川陷入了窘迫，仙道是个聪明人，太过遮掩反而让他怀疑，经过了几秒钟的思索，他决定若无其事，反正三井说话一项利落，几个感叹词就可以应付了。

 

不出流川所料，三井只是简单的告诉了他一句：“七点钟，不许迟到！老客人！”流川所要回答的也不过是一句“哦！”仙道甚至还么来得及有莫名其妙的时间，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有事？”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流川可能要走了。

 

“有工作！”流川朝着服务生招了招手。

 

“嗯？我请客就好了啊！”

 

“你不是学生么！”流川掏出钱来，他看着仙道瞪圆了的眼睛，忽然有了点优越感，“还是省省吧！”他把钱交给服务生，然后离开。

 

“明天我等你！”尽管嘴上不饶人，但仙道还是决定接受他的好意，虽然流川并没有应允，仙道却觉得，他一定会来。这是个不错的开始，至少仙道这样想。

 

流川已经没有时间回家换衣服了，这个时段地铁很拥挤，他可能要花更多时间在路上，不迟到就是万幸了。今天这一天的节奏都被这个约会打乱了，当他冒了一身的汗赶到店里的时候，他很怀疑这样去工作到底能不能行。而三井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咂了咂嘴说：“你打扮的跟个学生似的，要改风格了？”

 

“七点太早了！”七点钟的客人，这在流川的熟客里几乎没有，他工作的时间往往都是从晚上九点开始的。因此他很好奇到底是哪个人这么早就需要服务。

 

“昨天的那些人你还记得么？”三井压低了声音。

 

“？？？”昨天的客人，他们给流川的印象很深刻，尤其是那个叫做森岛的先生。

 

“今天又是他们预约的，不过好像只有一位。那群人啊，都是很有地位的，来我的店里简直蓬荜生辉！”三井有些自嘲的拿出大胡子带上，“你不然先去冲个澡，离七点还有一阵子呢！”

 

“嗯！”

 

三井错了个身，让流川去了店后面。

 

等到他清爽了之后，果然预约的人已经等在包房里了。这种事情三井从来不愿意多说，如果能一个眼神了事的话，他连嘴都不肯张。依旧是原来的包房，依旧是要注意礼数，就因为三井说那是有地位的人！地位！哼！

 

果然屋子里只有一个人，是森岛先生，流川低着头，他不用看也知道，因为他身上有种特殊的香水味。

 

“比我预约的迟了一分钟！”那人的语气依旧傲慢，但他是客人，流川不会特别去在意这种挑衅。

 

“对不起！”他再次施礼。

 

“来我身边！”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对待这种客人其实很简单，听话即可。

 

森岛依旧不碰他，和他保持着一段很微妙的距离，他只是眯着眼睛端详，好长时间才说出了一句：“果然很漂亮！”

 

被人用漂亮形容并不美好，但流川习惯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多大了？”他伸手摩挲着他的尖下巴。

 

“十八岁！”流川尽量不和他对视，否则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失控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

 

“这么小？做这个多久了？”

 

“半年多！”流川皱着眉，他讨厌这种验户口一样的问询。

 

“在这种小店里，是有些可惜！”他叹了口气，端详着这间包房——这是三井的店里最高级的房间了。

 

他方才又想说什么，却被其他东西夺去了注意力。

 

“让我看看你的手！”他伸出手来，即便是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在盯着流川的手。

 

流川有些犹豫着将手伸出去，对方竟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收藏品一样端详起来。

 

“你的手，长得很漂亮！”男人脸上显现出了惊艳的神色，流川却觉得后背冒出了冷汗，甚至险些夺回自己的手，他分明记得，有人也曾经这么说过，一字不差。

 

森岛看的很仔细，甚至抚摸着他的手指尖，略显得粗糙膨胀的手感让森岛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你弹过钢琴？”他惊诧的问，“手指尖都变形了，还弹了很多年么？”

 

“…………”

 

“在问你话！”

 

“是……学了……八年……”

 

“哈！”森岛依旧抓着他的手，抓得很紧，毫无松开的意思，“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跟我走吧，在这种地方，我没有任何兴致！”

 

流川试图夺回自己的手，但除非和他发生冲突，否则无望。

 

“对不起，我从不出街。”流川的脸色也暗淡下来，约他出街的人比比皆是，这位森岛先生却让他格外不舒服。

 

“出街？”森岛嘲笑般的看着流川，“你别搞错，我从不和男人上床！但我很想听你的钢琴。”他依旧摩挲着他的手，“这双漂亮的手似乎很让人期待！”

 

“…………”这是魔咒么？就在钢琴这个词进入耳朵里之后，流川就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什么迷惑了，让他无法下决心拒绝。这个森岛，到底是什么人？